腕表秒针正指向当年教务处墙上的挂钟位置。他们在旋转木马前碰面。
陆泽安从帆布包里掏出保温杯:"蜂蜜柚子茶。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在他虎口的月牙疤上,
柳如烟突然想起昨夜视频时他说过的话——"这道疤是十七岁刻下的年轮"。
秋千架荡到最高点时,陆泽安忽然说:"你右耳后有两颗朱砂痣。"柳如烟险些抓不稳铁链,
昨夜视频里她明明只露出左半边脸。男人从口袋里摸出颗太妃糖,
糖纸在风中哗啦作响:"高二那年校庆,礼仪队女生耳后的朱砂痣沾了金粉。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婚恋网站另外两位追求者的视频邀请。柳如烟正要挂断,
陆泽安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接吧,我在便利店见过这位陈先生。
"他指着屏幕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上周三凌晨两点,他带着穿JK制服的女孩买醒酒药。
"阳光穿过银杏叶的间隙,在陆泽安睫毛上跳起碎金舞。
柳如烟关机时听见自己心跳震落了枝头的银杏果,啪嗒一声砸在积雨潭里。
午餐是在24小时便利店吃的关东煮。陆泽安用竹签串起魔芋结:"大学时在北海道交换,
便利店暖气片上总放着没写完的明信片。"他忽然用日语说了句"今晚月色真美",
玻璃窗上的呵气模糊了国贸大厦的轮廓。手机提示音在此时响起,
柳如烟瞥见锁屏上跳出三条露骨消息。正要删除时,陆泽安忽然伸手遮住屏幕:"等等。
"他掏出钢笔在餐巾纸上画了只戴珍珠耳环的兔子,"像不像今早视频里你养的垂耳兔?
"柳如烟望着他卫衣袖口露出的白色绷带,想起昨夜视频时他说在包扎被猫抓伤的手臂。
此刻绷带边缘渗着淡黄色药渍,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傍晚的咖啡厅里,
陆泽安正在演示手冲咖啡的闷蒸手法。手机支架上的视频画面微微晃动,
柳如烟看见他身后书架上摆着《拜伦诗集》和《天体物理学导论》。水汽氤氲间,
男人忽然念起《春逝》里的台词:"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
"柳如烟手抖撒了半包方糖。昨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