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章节
一场车祸,一枚翡翠袖扣,将林愿与沈知聿的命运紧紧缠绕。
十八年前,林愿的父亲在一场阴谋中丧生,真相却被掩埋在了风中。
沈知聿,沈家继承人,背负着家族的罪恶,却也有着对林愿的深情。
从年会那夜的蓄谋,到天台雨夜的生死对峙,林愿逐渐揭开多年前的真相,这也暗藏着沈知聿背后刻骨的伤痛。
当樱花再度盛开,所有的谎言与算计在春光中消散,林愿站在老宅的樱花树下,肩头落满细碎花瓣。
十八年的光阴凝成一颗翡翠,终于等到了属于它的春天……
01
茶水间的白炽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声,林愿握着马克杯的手指节发白。
年会香槟的甜腻还萦绕在舌尖,此刻却被喉咙里翻涌的酸涩充斥得七零八落。
一侧的玻璃墙外,沈知聿的银灰色领带有些凌乱,正抵在财务总监雪白的颈间。
那女人涂着枫叶红甲油的手正弱弱撑在他胸口,黑色蕾丝裙摆缠着笔挺的西装裤,在月光下绞成暧昧的旋涡。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惊得林愿后退半步,鞋跟撞上不锈钢垃圾桶,清脆声响在空荡的走廊中炸开。
她看见沈知聿倏然转头,镜片后的眸光比二十六楼的穿堂风还要冷。
"谁?"
林愿闪身躲进消防通道,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脚下好似踩到些什么,像是一抹微不足道的珍珠白。
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护工发来的照片里,母亲插着鼻饲管的脸被呼吸机里的白雾笼罩。
医药费通知单末尾的数字猩红刺目,比她上季度奖金多了三个零。
见人一走,沈知聿立刻后退一步,“戏演完了就丢,沈总还真的不尽人情。”
“放心,该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
……
"林愿?"翌日晨会上,沈知聿屈指叩了叩她面前的财务报表,"解释下第三季度的推广预算。"
林愿抬头正撞见他松开的领口,昨夜那抹鲜艳的口红印早已消失不见,唯有喉结旁有道新鲜抓痕。
林愿捏着激光笔的指尖发颤,投影幕布上的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成模糊的光斑。
"财务部需要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沈知聿突然轻笑。
钢笔尾端轻轻一抬,像是划过她因冷汗黏在颈侧的碎发,"明天来顶楼报到。”
散会之际,姜甜凑过来咬耳朵:"听说陈总今早上刚升了职,财务部那群妖精……”
八卦声被电梯门截断,林愿盯着不断攀升的楼层数字,终于明白那支遗落在消防通道的珍珠耳环,原是通往青云路上的钥匙。
02
顶楼办公室里弥漫着雪松香,沈知聿将鎏金钢笔推到她面前时,腕表折射的光斑落在他眼尾:"聪明人应该学会把秘密咽下去,你说呢?"
落地窗外暮色四合,黄浦江的游轮拉响汽笛,林愿强压住舌尖的颤抖,低声应了声“是。”
檀木座钟敲响的第十一下,林愿终于摸清了总裁办公室的暗格。
鎏金钢笔第三次滚落到波斯地毯的边缘,沈知聿倚在皮质转椅里看她弯腰,目光顺着垂落的衬衫看向腰侧,那处的疤痕犹在,有些刺眼。
"第三层抽屉。"他忽然开口,喉结在解开的领口下滑动,"咖啡豆要现磨的。"
林愿跪坐在羊绒地毯上擦拭咖啡机,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脆响。
落地窗倒映着男人轮廓,他执笔的姿势像在解剖什么活物,笔尖穿透纸面的力度隐约让她的后颈泛起细密刺痛。
"林秘书。"冰凉的金属突然贴上耳垂,沈知聿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银质搅拌匙挑起她的一缕碎发,"糖罐空了。"
她仓皇后退撞上酒柜,水晶杯盏叮当作响。
暗红液体在沈知聿指间摇晃,勃艮第杯沿印着他似笑非笑的唇纹:"82年的罗曼尼康帝,要不要尝尝看撒谎的滋味?"
警报器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红光扫过沈知聿骤然冷硬的下颌线,林愿看见他疾步走向保险柜的瞬间,西装后摆掠过暗格缝隙。
孔雀石雕抽屉里,翡翠袖扣在警报红光中泛着血丝,与她今早在母亲病房捡到的蓝鸢尾花瓣之中的暗纹严丝合缝。
"待在原地。"沈知聿将U盘塞进她掌心,金属残留的体温烫得她险些握不住。监控屏幕里,三个黑影正在突破地下车库的闸机。
03
林愿数到第七下心跳时,整栋大楼突然陷入黑暗。
后腰撞上实木办公桌的瞬间,她嗅到雪松香里混进一丝血腥气。
沈知聿的呼吸喷在她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枪械上膛声在耳畔炸开。
"怕吗?"他的拇指按上她颤抖的唇珠,枪管贴着裙摆滑到大腿外侧。
应急灯骤然亮起时,林愿在男人收缩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潮红的脸,以及他身后黑洞洞的枪口。
玻璃爆裂声与枪响同时炸开,沈知聿揽着她滚进下沉式会客区,水晶吊灯砸在方才的位置,飞溅的碴子划破她脚踝。
血腥味越来越浓,她这才发现他的左臂正在渗血。
"抽屉……"林愿突然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铁钳般的手臂箍得更紧。
沈知聿沾血的手指捏住她下巴,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翡翠袖扣还是蓝鸢尾?你倒是比我想的贪心。"
顶楼的风裹着警笛声灌进来,林愿在眩晕中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上个月23号,仁和医院住院部七楼,有人往709病房送过一模一样的蓝鸢尾。"
沈知聿的瞳孔骤然收缩,箍在她腰间的手却松了力道。
警用手电的光束扫过墙面时,林愿看见那个翡翠袖扣正死死硌在他掌心,孔雀翎羽纹路里嵌着凝固的血痂。
04
ICU的自动门开合七次后,林愿终于看清那束蓝鸢尾里的窃听器。
米粒大小的金属芯片嵌在花瓣褶皱中,与沈知聿书房密码箱里那些闪着冷光的小东西一模一样。
"病人该换药了。"护士推着器械车撞开病房门,林愿迅速将花瓣攥进掌心。
母亲枕边的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嗡鸣,蓝光在惨白墙壁上投出一道人影。
走廊尽头,沈知聿和身侧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VIP电梯出来。
林愿闪身躲进消防通道时,听见那人带着痰音的冷笑:"令尊要是知道你在查三年前的旧账……”
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林愿的后背紧贴冰凉的瓷砖。
沈知聿的应答混着打火机开合声传来:"张局长不妨猜猜,令爱在墨尔本赌场输掉的那些筹码,够不够买你的项上人头?"
林愿摸到口袋里的翡翠袖扣,孔雀翎羽纹路硌得指腹生疼。
之前在总裁办公室,她亲眼看见跟这枚一样的袖扣从沈知聿的保险柜中滚落,背面刻着模糊的"LY"字样——那是他父亲林勇名字。
"叮——"
手机在此时震响,匿名彩信里,泛黄的质检报告复印件上,父亲的字迹正安静地趴在三年前的日期栏。
文件末尾鲜红的"合格"印章下,商业城车祸现场的照片像咧开的血盆大口。
05
"林小姐?”沈知聿的声音惊得她几乎摔了手机。
男人斜倚在安全出口,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白雾后那双眼睛让她想起暴雨前蓄满电荷的云层。
"令尊的字很漂亮。"他突然抬手抚过她颤抖的眼睫,烟灰簌簌落在两人鞋尖之间,"可惜太容易模仿了。"
林愿猛地后退,后脑勺撞上消防栓玻璃。
沈知聿的笑声混着血腥气漫过来,她这才发现他左手缠着新渗血的绷带——和昨夜遇袭时伤的是同一处。
"想知道709病房的蓝鸢尾是谁送的吗?"他忽然逼近,染血的绷带擦过她颈间的动脉。
"去查查你母亲的主治医师上个月在哪家私人会所见过谁。"
监护仪的嗡鸣突然加剧,林愿在眩晕中抓住他腕表的表带。
金属冷意刺入掌心时,她听见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三年前……商业城那边……我爸他……”
沈知聿的瞳孔骤然收缩,腕表齿轮发出细微咔嗒声。
走廊灯光突然全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愿看见他身后镜面墙映出的景象——本该在墨尔本的沈家未婚妻正举着手机,镜头对准他们交缠的身影。
"小心!"
子弹穿透玻璃的脆响与沈知聿的怒吼同时炸开。
林愿被他扑倒在地的瞬间,看见翡翠袖扣滚进通风管道,LY两个字母在血色中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06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时,林愿正对着碎纸机出神。
沈知聿三天前让她销毁的档案袋边缘,露出一角泛黄的老照片。
少女的百褶裙摆浸在雨水里,眼尾泪痣的位置与她分毫不差。
"林秘书?"
鎏金钢笔敲击桌面的声响惊得她指尖颤抖,碎纸机吞掉最后半张合影。
沈知聿倚在门边,袖口翡翠冷光映着他青灰的眼睑,像是许久未眠。
"帮我去露台收文件。"他扔来黑伞,转身时西服后摆掠过她手背,"暴雨要持续整夜。"
天台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林愿数着雨滴在伞面炸开的次数。
白色文件夹静静躺在积水里,当她弯腰的瞬间,忽然看清透明雨棚上重叠的身影。
沈知聿的白衬衫贴在胸膛,水珠顺着喉结滑进锁骨。他举着另一把黑伞,伞骨边缘悬着未干的血迹。
"三年前有个女孩在这里坠落。”他忽然开口,皮鞋碾过她脚边湿透的化验单,"她说要让我记住雨水的味道。”
林愿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护栏。
被雨水泡发的纸页上,"致幻剂阳性"的字样正在化开,与她今早在母亲药瓶里发现的检测报告一模一样。
她松开伞柄,任暴雨浇透盘发,“那个女孩是我对么?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三年前,据说她曾有一次醉酒失足跌下天台,到头来,却只是缺失了些记忆。
沈知聿的笑声混着雷鸣滚过天台,翡翠袖扣突然贴上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07
三年前的暴雨夜,沈知聿撞见苏蔓在穿衣镜前试装,她做着与林愿如出一辙的发型,眼尾用朱砂点出泪痣。
"像吗?"她旋身时裙摆绽开,"听说那丫头想不开,要在天台自尽呢。"
沈明修掐住她咽喉按在镜面,玻璃裂纹割破她肩头:"你敢动她……"
"杀了我呀。"苏蔓抚过他腕间暴起的青筋,"让所有人都知道,沈家继承人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发疯。"
镜中突然映出监控红光,沈明修猛地扯开她,翡翠吊坠摔碎在地,苏蔓看着他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背影,眼泪却先于笑容坠落。
林愿在眩晕中摸到刻痕,偏头痛带来阵阵痛意,LY两个字母深陷进翡翠肌理,像道陈年旧疤。
"是你先带走它的。"他湿透的额发扫过她颤抖的眼睑,"十八岁那年在墓园,你偷走了凶手的忏悔。"
记忆如闪电劈开雨幕。
林愿看见穿校服的自己蜷缩在冬青丛后,少年染血的掌心摊开在墓碑前,翡翠袖扣滚进她满是泥水的鞋边。
监护仪的嗡鸣与雷鸣重叠,她突然看清照片里少女的遗物——那枚本该在父亲遗物箱里的校徽,此刻正别在沈知聿西装内袋的边缘。
08
老怀表链缠住林愿手指时,暴雨正舔舐着书房落地窗。
沈知聿伏在檀木书案上沉睡,睫羽在青灰眼睑投下残破蝶影,案头安神茶蒸腾着蓝鸢尾形状的雾气。
密码箱躺在天鹅绒垫上,她摸到锁孔里凝结的血痂。
翡翠袖扣嵌入凹槽的瞬间,一张张照片如雪般倾泻。
父亲抱着穿公主裙的她站在游乐园城堡前,身后戴鸭舌帽的少年侧过身,肩线青涩却凌厉。
"你父亲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是'恕'。”
沈知聿的鼻息突然烫红她后颈,鎏金钢笔尖抵住她随呼吸起伏的静脉。
老照片在他掌心蜷缩成蝶,林愿看见十八岁的自己站在照片边缘,校服裙摆沾着墓园的青苔。
"当年的刹车失灵不是意外。"他指尖划过父亲笑纹,"林老师临终前攥着你送的平安符,血把'慎独'两个字泡成了蔷薇色。”
林愿撞翻珐琅台灯,暖黄光晕里浮出父亲肿胀的脸。
记忆阀门轰然洞开,她终于看清暴雨夜教室走廊里,少年沈知聿跪在血泊中,校牌上"沈明修"三个字被雨冲刷得支离破碎。
"你更名换姓……”她喉间泛起铁锈味,“究竟是要掩盖些什么?”
沈知聿突然扯开衬衫,心口狰狞的烫伤疤拼出LY两个字母。
青玉镇纸砸上锁骨时,他握着她的手按在滚烫的疤痕上:"这是你烧给我的毕业礼物,忘了么?”
泪珠坠入烫伤褶皱的刹那,书房门被霰弹枪轰成碎片。
09
沈知聿的未婚妻踩着玻璃残渣走了进来:"好妹妹,三年前让你逃过坠楼的戏码,这次该补拍结局了。”
沈知聿喉间溢出的闷笑,他上前一步抚上苏蔓略微有些颤抖的枪身:"表姐不是说最爱看替身游戏?”
翡翠袖扣突然折射出诡异红光,"就像你当初在父亲病床前演的那样。”
枪口抵住太阳穴的瞬间,沈知聿一慌,林愿也看清了那翡翠袖扣内侧的刻字——"致小愿,七岁生日快乐"。
苏蔓突然大笑,枪管在颤抖:"你以为他真爱你?不过是在赎他父亲的罪……"话音未落,翡翠突然折射出诡异红光。
"咔嗒"
暗门在书架后滑开,尘封的监控录像开始自动播放。
画面里十五岁的沈知聿跪在祠堂,皮带抽在脊背溅起血珠:"再敢查林家的事,我就把那丫头沉进黄浦江!"
林愿的眼泪砸在苏蔓手背,镜头切换到她七岁生日宴,沈知聿,不,那时候应该叫沈明修,扮作小丑递来蛋糕,袖扣在彩带中闪烁。
原来这么多年他始终在监控死角守护着她。
"他连心理诊疗都在模仿你父亲的字迹。"苏蔓突然垂下手枪,"为了让你相信质检报告是林勇所写,他把自己练到腕骨增生。"
沈知聿的闷哼从背后传来,林愿转身看见他徒手攥住黑衣人的刀刃,一把打下苏蔓的枪。
鲜血顺着翡翠袖扣往下淌:"表姐,你安在医院的炸弹已经拆了。”
10
砰的一声枪响。
林愿在示意下颤抖着解开沈知聿染血的衬衫,心口烫伤疤下,纹着缩小版的质检报告的代码,林勇的签名在他皮肤上开出墨色樱花。
樱花碎瓣包裹着一串代码,烙印下独特的印记。
林愿一眼就看出这是他父亲生前研制的特殊墨汁,这种刺青比起一般的会更疼。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七岁那年,你攥着袖扣问我要不要跟你回家。”沈知聿将翡翠贴上她泪湿的脸颊,"从那时起,我就是你的同谋。”
警笛声中,苏蔓突然将枪口对准顶上的大灯:"沈明修,你永远也成不了光。”
子弹贯穿水晶吊灯的瞬间,沈知聿拼尽全力抱着林愿滚进密室,二十年来的证据如雪片纷飞,每一张都写着"林勇冤情。”
11
当最高检的车队驶入沈宅时,林愿正把那枚翡翠袖扣握在手中。
沈知聿戴着的银手铐映着樱花,他慢慢在她掌心写下来一个字,像是等:"等春天的第七朵花开。”
林愿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沈知聿每年都会在忌日送来一束蓝鸢尾,花束里藏着写满忏悔的信笺,信封上写满“恕”字。
这一切好像和沈知聿无关,他没理由怪他,可却又没法不怪他。
林愿不只一次在想,如果父亲当年购进的一批物料,质量没有问题,父亲也没有发现沈家质检的问题,会不会就不会有那场人为的事故。
她后来才知道沈氏掌权人,也就是沈知聿的父亲突然病故,而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沈家遗弃子,也就是已经死了的沈明修,一跃成为沈家新的掌权人。
翡翠袖扣是父亲在最后一年留给她的礼物,一只在她手上,还有一只,在沈知聿那,每过一年,沈知聿都会在内侧刻一道年轮。
老宅中樱花树年轮里嵌着袖扣模具,她才知道,沈知聿每年都会为她定制一枚新的 。
世间之物众多,而她林愿独爱樱花和翡翠。
苏蔓说,沈知聿持续三年服用致幻剂,一遍遍幻想,只为复刻林父笔迹,亲手把质检报告的证据递到她面前。
当年质检的漏洞,沈知聿从未掩盖,这么些年,他一直在等,等真相公之于众,林愿想,他只怕是恕人不恕己。
12
沈知聿不在的日子里,林愿时常梦见他,梦里的画面,虚虚实实,连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梦里,檀香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十六岁的沈明修数到第三十七道鞭痕。
沈父握着浸盐水的藤条,将泛黄的质检报告拍在他脸上:"再敢偷查林家旧案,我就把那个小杂种送去地下拍卖场。"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脊背的伤口织出青紫蛛网。
供桌上林勇的遗照突然倾倒,沈明修在眩晕中看见照片背面用血写着"LY"——那是林愿书包上的缩写。
说来也巧,林勇与林愿,名字缩写都一样。
"知聿?"苏蔓的声音带着蜜糖般的颤音。
她提着药箱跪坐在刑凳旁,蕾丝手套抚过他溃烂的伤口:"只要你娶我,姑父就会停手。”
沈明修瞥见她颈间翡翠吊坠,瞳孔骤缩。那是林愿七岁时就带着的,他忽然扯出渗血的笑:"表姐不是最爱看我受罚?"
苏蔓的指甲掐进他肩胛,烙在最新那道鞭痕:"我要你永远记得,是谁陪你熬过这些夜。"
她将止痛药换成致幻剂,望着少年在月光下痉挛,笑得像条银环蛇。
致幻剂的作用下,沈知聿像是活在旧日里,脑海中,目睹父亲动手脚让林勇意外出事的画面反复折磨着他。
13
八年后。
古籍修复室里,学徒举着放大镜惊呼:"林老师,这卷唐代婚书上怎么有您的名字?"
泛黄纸卷末尾,沈知聿的字迹如松柏舒展:"两心同篆处,春色已新生。"
林愿闻言往外看去,
窗外,身穿唐装的男人抱着樱枝仰头微笑,心口衣襟闪着翡翠微光。
而十八年的光阴也凝成一颗翡翠,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春天……
(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02-05 22: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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