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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杀猪匠的女儿，我的心上人是一名穷书生。
他曾说过等他高中状元就回来娶我，我满心欢喜。
可是我等啊等啊。
最终却只等来了，他倒在血泊中唤我一声“婷娘”。
1
我叫婷娘，出生在一个名为河清镇的小镇。河清镇虽为小镇，但因地处交通要道，商贾云集，倒也颇为热闹。镇上的人们大多以手工业和小买卖为生，生活虽不算富裕，但也自给自足，其乐融融。
我爹是镇上有名的杀猪匠，他杀猪的手艺在十里八乡都小有名气。每天凌晨，我爹便会在自家的屠宰场里忙碌起来，随着他那熟练的刀法，一头头肥猪便被分割成一块块鲜肉，送往镇上的各个肉铺。而我从小便在猪圈旁、案板边长大，长大之后，还经常帮我爹杀猪。
2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天我和我爹一起推着载满了新鲜猪肉的手推车，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将肉送到了一家熟悉的肉铺店。店里的伙计热情的迎接了我们，我爹熟练地和他们交接着货物并顺便交谈了几句，而我则趁机在附近四处转转。
就在肉铺店的不远处，有个年轻的摊主在摆摊卖字画。那位摊主有着一张瘦削的脸庞，高挺的鼻子，衣服虽洗的发白但看着却是干干净净的，他整个人坐在摊子前，神情专注而宁静。我于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来朝我微微一笑。我一下子就脸红了。
“爹，我想买一幅字画挂在我房间的墙上！”我向我爹跑去，并兴奋地对他说道。
我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摊位，点了点头，说：“好的，你去挑一幅自己喜欢的，爹付钱。”
于是，我兴冲冲地走到摊子前，对他轻声说道：“我想买一幅字画，可是不知道要选哪幅，你有什么建议？”
他抬起头，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微笑着说：“这些都是在下自己画的，这位小娘子平素里喜欢什么，在下依据你的喜好来给建议。”
原来他的声音也这么好听，温和又富有磁性，就像是山间清泉般动听。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也答不出话来，只好自己随意的翻看着那些字画。
我见那些字画上面有的写着气势磅礴的诗词，有的则是清新脱俗的山水画，每一幅似乎都透露出作者的用心与才情。于是我随意选了一幅，看着他用那纤长的手慢慢仔细地将我的画卷了起来。
那天好像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见到一男子而脸红，但我什么都没说，爹付完钱后我就和他一起回去了。
3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一家我时不时会去的书铺。
我虽是女子，但我娘在生了我之后肚子便没再有动静，因此作为独女，爹娘在我小的时候还是送我去附近的学堂学了点字，等大一点后才回来帮我爹一起杀猪、送肉。
我虽识字不多，但却爱上了读书，尤其是各种话本子。那些话本子内容丰富多样，有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有江湖侠客的快意恩仇，还有神鬼妖狐的奇幻传说。
市井人家出生的对男女大防看的也不是十分严重，虽然女子也必须要守规矩，但并没有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便能时不时去那家坐落在热闹街巷里的书铺。
那天我照往常一样走进书铺，随意地浏览书架上的书籍，看看是否有新书上架。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卖字画的年轻男子。
他正在和书店掌柜交谈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叠书册。我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我看到他将那些书册恭敬地递给掌柜，掌柜接过书册，翻看了一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接着我看到掌柜拿出一把铜币交给了他，他接过，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低头离开了。
我心下讶然，原来他不仅卖字画赚钱，还靠给人抄写书籍赚钱，看来他的生活十分艰苦。
果不其然，在他走后，我听到旁边有人问掌柜他是谁。掌柜叹了口气。说：“他啊，是个命苦的孩子，家里只有一个常年卧病的娘相依为命。听说他读书读的不错，现在正在一边照顾他娘，一边还得准备科考，实在是不容易啊。”
后来我比之前更加频繁的去那家书铺，有时候是看书，有时候是买书，有时候能见到他，有时候不能见到他。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总是把书册交给掌柜，拿了工钱后转头就走，似乎从来没看见过我。
我微微有点失落，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
我和他的转折发生在几个月以后。
那天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依旧撑着小伞，沿着那条熟悉的路，朝着书铺走去。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给这宁静的雨天增添了几分诗意。
我一走进书铺，就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心中虽然不禁涌起一丝失望，但是因为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他所以我也习惯了。小小的失落过后我就开始认真的在书堆里查看有什么有趣的新书上架。
过了好一会儿，书铺的门突然发出砰的一声，是他冒雨跑进来了，但他却不像往常那样抱着一堆手抄好的书籍进来。他的手里什么也没拿，雨水倒是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在地，衣服也被淋得湿漉漉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他径直走到掌柜面前，急切地问道：“掌柜的，能不能先支点银子给我？我娘的病突然重了，急需吃药。”
掌柜的看着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店里最近生意也不太好，我的手头也紧，你看你娘那能不能再缓缓。”
他听了，脸上的焦急之色更甚，嘴唇也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眼中带着无助。一直关注着他们俩的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阵不忍。想了想，我走上前，轻声问道：“你需要多少钱？我现在正好有点钱可以借给你。”
他听到我的声音。愣了愣，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露出了感激的神情，说：“姑娘，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
我说：“姑娘我行侠仗义，以前不认识，现在开始就认识了，你娘的病要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告诉我需要多少钱。”我和我爹上午刚去肉铺店做了买卖，我的手头正好有我爹给我的一部分早上赚的钱。
他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说：“那……那就谢谢姑娘了。我需要一贯钱，足够买药了。”
我于是掏出一贯钱递给他。他接过钱币，眼中满是感激，连声道谢：“谢谢姑娘，我一定会尽快还你的。”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谢我，快去治你娘的病吧。钱可以慢慢还我。”
他又说：“姑娘，在下名叫冯钰墨，家住清坊巷。姑娘千万放心，在下若是不还钱姑娘可去清坊巷找我。”
原来他的名字叫冯钰墨。我听了冯钰墨的话点了点头，他于是也微微向我点头之后就转身冲出了书铺。
4
后来，我俩依旧时不时会在书铺碰到。不同的是，他每次都会主动和我打招呼。起初的几次，他是为了还我借给他的钱。每次他都从袖中掏出一串铜钱，郑重其事地递给我时，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歉意和感激。
我接过钱，笑着摇摇头，说：“不急的，你慢慢还。”
他却总是坚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等钱还完后，他再碰到我时，便不再只是打个招呼还完钱后就离开，而是开始和我闲聊。
他会问我最近在看什么书，喜欢哪些作者。我告诉他，我喜欢看些诗词和话本，尤其是那些描写江湖侠客的故事。他听了，眼睛一亮，说他也很喜欢这类书，尤其是那些侠客行侠仗义的情节。
于是，我们开始有了共同的话题。
有时候，我们还会在书铺里碰到我们都喜欢的书，便站在书架旁低声讨论起来。他会指着书中的某一段，笑着说：“你看这里，这侠客明明可以一剑了结敌人，却偏偏要讲什么江湖道义，真是迂腐。”
我则会反驳他：“侠客若是只顾杀人，那和恶人有什么区别？正是这种道义，才让人敬佩。”
他听了后，总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笑着说：“你说的有道理，是在下肤浅了。”
渐渐地，我们变得熟悉起来。每次在书铺里碰到，他都会主动走过来，和我聊上几句。有时候，我们甚至会一起在书铺里待上大半个时辰，有时候其他的客人会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我们，于是我们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讨论。
后来的某一天，我们又在书铺碰到了。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讨论书籍，而是站在我面前，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紧张。他看了看四周，低声问我：“你今天……有时间吗？我能不能请你去去外面的小餐馆吃顿饭？”
我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点了点头。他见我同意，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我们走出书铺，来到街角的一家小餐馆。餐馆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几张木桌摆得整整齐齐。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后，他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我安静的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菜还没上桌，他终于抬起头，嗫嚅了半天，才低声说道：“我……我马上要进京赶考了。”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说：“我知道，我相信你一定会高中的。”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继续说道：“在进京之前，我……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呆住了，心跳突然加快，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我不敢确定，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见我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他轻声说道：“婷娘，等我高中回来，能不能……去你家提亲？”
我愣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但随即我的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我低下头，脸上有些发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等你回来。”
他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眼中满是温柔。他轻声说道：“好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我心跳加速，脸颊发烫。我抬起头，看着他，心中满是甜蜜与期待。
5
为了让他能安心赴考，我为他准备了充足的干粮，还绣了一个香囊给他，里面是我特意为他求的平安符。为了让他能不像之前那样饿肚子我还偷偷变卖了自己仅有的一点首饰，凑足了盘缠交到他手中。当他看到我为他准备的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中满是感动，再次许下诺言，然后带着我的期望，踏上了进京的路。我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尽快归来。
然而，等待的日子是漫长而煎熬的。我日复一日地守在窗前，期盼着能收到他的消息。我爹看着我这样子，经常是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冯钰墨是我看上的人，我相信他的人品，我开始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难。
终于，一封书信从京城寄来，我颤抖着手拆开，开头却写着：“婷娘，我高中了，但宰相看中了我，要将女儿许配给我。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再等我了。我……”后面的内容我已经看不下去了，这短短几句话已经犹如利刃般刺入我的心房。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爹娘见我这般模样，赶紧来扶住我。他们虽早已猜到了几分，但还是问我信里写了什么内容。我流着眼泪说他高中了，可是京城里的高官看中了他，要让他做女婿，他就违背了我们的诺言。爹娘也十分气愤，可是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拍着我的肩膀不停安慰我，可是我心中的痛却无法言说。
第二天，在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后，我对我爹娘说我要去京城找冯钰墨，我要他当面和我说清楚，我才能死心。爹娘见劝阻我无果，我爹便打算和我一起去京城找他。
一路上风餐露宿，我和我爹终于来到了繁华的京城。京城的街道宽阔而热闹，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叫卖声也不断，和河清镇截然不同，但我却根本无暇欣赏这些景象。
我和我爹一路上向路人寻问冯钰墨的住处，终于走到了他住的地方。房子不大，但是以他的家庭情况来说已经是很好了，不愧是要当宰相女婿的人。
我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片刻后，我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有人来开门。没想到是冯钰墨亲自来开的门。
看到是我和我爹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带着满脸愧疚之情。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半晌，他终于开口，“婷娘……你怎么来了，要不你们先进来。”
我冷冷的摇了摇头，说：“不用，我就是来听你当面跟我说清楚的，说完我就走。”
冯钰墨看了看我，说：“我……我也没办法，是宰相看中了我。”他的语气带着无奈，就好像他也是被逼无奈，而他只是顺从。
“怎么会没办法！你明知道婷娘在家里一直等着你，肯定是你自己没有拒绝，抵御不了荣华富贵！”我爹很是气愤的指责他。
他听了，也只是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这一刻我完全心死了，我冷笑了声，说：“既然如此，让我去参加你的婚礼总可以吧，让我也看看宰相嫁女儿的热闹场景。”
我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心脏。他愣住了，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拒绝，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
我和我爹转身离开。然而就在我俩刚走出几步，我听到房子里有一男声问他：“他们是谁？” 他的回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我那乡下来的穷亲戚，听说我要结婚了，赶来想要参加婚礼呢。”
那一刻，我的心如刀割，没想到他一直看不起我们，呵，现如今杀猪匠的女儿看来的确是配不上他了。
我咬紧牙关，尽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忍着没有让它流下来，而是一步步走出去，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冯钰墨，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6
我爹不理解我为什么还一定要去参加他的婚礼，我淡淡的解释道，大概是看着他真的结婚我才能死心吧。我爹也只能无奈同意了。
大婚之日，我怀揣着一把刀，混在了宾客之中。宰相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们都穿着华丽的衣服，脸上洋溢着笑容，纷纷向宰相行礼。而冯钰墨也被众人围成一圈贺喜。
我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这一切。他就身着大红喜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在众人的祝福中和新娘缓缓走向高堂。
我心中的怒火与悲伤再也无法抑制，仿佛一股炽热的岩浆，即将冲破我的胸膛。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拔出了那把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趁着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快步冲上前，毫不犹豫地将刀刺向了他的胸膛。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喜服。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缓缓向我伸出了手，嘴唇颤抖着，最后一次喊出了我的名字：“婷娘……”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在质问，但在这质问中我又似乎感觉出了其他的情绪。
我握紧了手中的刀，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染红了他的喜服，也染红了我的手。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四周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只剩下他倒下的身影。
我看着他倒下，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作为一名杀猪匠的女儿，我也曾杀过不少的猪，杀他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我在血泊中哈哈大笑，哪怕我被反应过来的众人压倒在地，我仍旧忍不住的大笑，笑的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7
我被关入了大牢，不日问斩。
我每天坐在那狱牢的地上，一声不吭，直到某天，来了一名女子，她自称是宰相的女儿，名叫李轩雯。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好像跟大婚那天看的到不一样，不过那天实际上我也并没有仔细看过新娘子的脸。
我以为她是因为我杀了她的新郎而来找我寻仇，没想到她却说是来感谢我的，感谢我让她爹默许她和她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我表示不解，她开口跟我说了有关她自己的事。
原来李轩雯的心上人是礼部郎中的女儿。最开始他们家都以为她俩只是经常往来的好闺蜜，直到有天被李轩雯她爹看到她俩牵手拥抱的画面才知道两个人的感情不简单。
她爹作为当朝宰相是万万不能接受这种情况的，于是他就想尽快找个女婿，把李轩雯尽早嫁出去，也断了她俩的情。可是找谁好呢，门第高的不合适，太没出息的也看不上眼。冯钰墨作为这次考试的榜眼而家境又贫寒就被宰相给看中了。
他派人找到了冯钰墨，一开始冯钰墨是怎么也不同意，并说自己已有婚约，这次回去就要请父母帮忙找人说媒。但是宰相却以我全家性命作为威胁，无奈之下冯钰墨只能同意这门亲事。
李轩雯说现如今冯钰墨死了，她爹亲眼看到大婚那天的事突然领悟，对她的性取向不再像以前那样反对，也默许了她和她的心上人继续交往。
我哪里肯相信这些话，我朝李轩雯大喊说她骗我。
她于是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说是冯钰墨写的，应该是写给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交给我。
我接过那封信，拆开来看，的确是他的字。信的开头就写了婷娘，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信里他说他一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的样子，睁着大大的双眼，脸蛋红扑扑的问他有没有什么建议。他说没想到我们后来还能在那间书铺相遇，说他一直知道我在那，说他很感谢我的相助，说他不能因为他自己而让我和我的家人受到危险，那天我来京城找他让他十分开心，但是他却只能假装冷漠。
这封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最后他说婷娘，对不起，这辈子看来我们注定是没有结果了，希望下辈子我们能在一起。
看完这些话，我终于忍不住捂脸痛哭。
冯钰墨，原来，有这么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冯钰墨，所以，是我的偏执害了你。
李轩雯冷静的看我哭完。然后她说她此次来还带来了一杯酒，喝下那杯酒我就可以无痛的离开人世从而免遭斩刑，而为了感谢我她也会帮我和冯钰墨葬在一起。
我接过那杯酒，毫不犹豫的喝下，接着倒在了狱牢那潮湿又阴暗的地上，闭上了眼睛。
冯钰墨，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能有圆满的结局。
更新时间：2025-02-05 22: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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