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缴费单上那一连串的零,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
刺痛着她的心。家里本就贫寒,为了给母亲治病,能借的钱都借了,如今面对这巨额的费用,
她感到无比的绝望。指甲不自觉地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印,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可内心的焦虑与无助却愈发浓烈。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盘算着,该如何凑齐这笔钱,
可每一次思考的结果都是深深的无力。“小满同志?”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骤然响起,
惊得她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军绿色大衣的男人,笔挺的大衣衬得他肩宽腿长,
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眉骨处有道浅疤,非但没有破坏他的面容,
反而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增添了几分独特的英气。男人微微俯身,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刹那间,新棉絮的清香混着淡淡的皂角味悠悠飘散开来,“这是你要的两百块钱。
”林小满像是触电一般,条件反射地缩了缩手。三天前,媒婆前来告知,
周家要找个姑娘给受伤的老爷子冲喜,那时的她,满心只想着这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为了母亲,她别无选择。可当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男人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时,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还是迅速烧红了她的耳尖。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对这笔钱的渴望,
那是母亲的救命钱,又有着莫名的窘迫,觉得自己像是在出卖什么。她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
犹豫了片刻,才缓缓伸出,接过了那个牛皮纸袋,手指触碰到男人温热的指尖时,
她像被烫到一般,迅速缩了回来。“你放心,老爷子已经走了。
”周振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随即将纸袋轻轻塞进她怀里,他的军靴上还沾着些许雪粒,在他动作间,簌簌地掉落下来,
“医生说林婶需要住院,我托战友在省城安排了床位。”听到这话,林小满猛地抬起头,
眼中满是惊讶与感激,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