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确有密使持二皇子手令索要布防图。" 匣中羊皮卷徐徐展开,
北境十二城关塞要冲竟被朱砂篡改七处。若按此图布防,匈奴铁骑入关犹如利刃剖腐。
"殿下早知如此?"他目光落在我腕间伤痕,"这些伤痕……" "夫子可信轮回?
"我截住话头,指尖抚过羊皮卷上熟悉的字迹。前世齐云便是用这手蝇头小楷,
在降书中写下"愿献亲姊为婢"。惊雷撕裂云层,谢宴突然攥住我手腕。他指尖温度灼人,
生生揭开结痂的谎言。晨间用胭脂伪作的伤疤下,竟真蜿蜒着淡粉痕迹。11春祭前夜,
暴雨如注。我站在观星台俯瞰皇城,万家灯火在雨幕中晕成血色薄雾。
谢宴默然撑伞立于身侧,自那日刑狱归来,他便寸步不离。我故意伸手接雨,
"夫子何时如此粘人。" 他猛然扳过我肩膀,伞柄坠地溅起玉珠。"殿下究竟瞒了多少事?
"狂风卷起鹤氅,露出我后背未愈的鞭伤。这些前世烙印在灵魂的疤痕,竟随重生愈发清晰。
谢宴呼吸骤乱,温热掌心覆上狰狞伤口:"疼吗?" "比不得漠北风雪刺骨。
"我笑着转身,却撞进他通红的眼眶。子时更鼓响起时,暗卫呈上密报。齐云亲信夜探天牢,
毒杀了幽州刺史。我抚摸着匕首上饕餮纹,想起前世春风楼那个雪夜。 "该收网了。
"祭坛青铜鼎中烈火冲天,我着十二章纹祭服踏上玉阶。百官匍匐间,
齐云被铁链缚于祭品台,口中塞着防止咬舌的玉蝉——正是当年我扔给谢宴的那只。
"皇姊疯了!"他嘶声厉吼,"女子祭天,国将大乱!" 我接过祭司递来的玄鸟樽,
琼浆泼在少年眉心。"那就请苍生看看,乱的是国,还是人心。
"匈奴铁蹄恰在此时冲破晨雾。按篡改后的布防图,他们本该直取幽州,
此刻却被引入祭坛峡谷。谢宴挥动令旗,埋伏多时的火龙箭遮天蔽日,
将匈奴先锋烧作赤地焦土。右贤王金帐在火海中显现时,我挽弓搭箭。
鎏金箭簇穿透他咽喉的刹那,我望见齐云眼底最后一丝光熄灭。
"阿姊……"他唇间溢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