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从父亲鼻腔钻出半截身子。窗外传来金器相击之声。我抄起捣药杵砸破窗纸,
正见宋子安在巷口与黑衣人交手,他手中玄铁扇骨上沾着长公主府的鸾鸟纹印泥。"别分神。
"陆砚之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入我怀中血玉,"沈家血脉遇险则鸣,
这玉十年前就该在你生辰时......"他话音戛然而止。父亲喉间发出"嗬嗬"怪响,
干枯手指死死抠住我腕间胎记。那处月牙形红痕突然渗出鲜血,
顺着血玉纹路爬成个"赦"字。医馆大门轰然洞开,八个玄甲侍卫鱼贯而入。
为首女官捧着鎏金玉匣,
匣中鲛绡上躺着支带血的孔雀金步摇——正是三日前长公主簪在鬓边的那支。
"沈姑娘好手段。"珠帘外传来环佩叮当,长公主染着蔻丹的指尖挑起我下颌,
"能解红颜醉的姑娘,可愿做本宫的司绣女官?"我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银茉莉纹样,
忽然记起林婉柔化为血水那夜,宋子安腰间也系着同样花色的香囊。血玉在此时突然发烫,
长公主腕间赤金镯竟与父亲胸口蜈蚣同时发出红光。陆砚之突然将我拽到身后,
手中银针在烛火下泛着诡谲蓝光:"殿下若要试药,何不找真正的药人?"他指尖轻弹,
针尖蓝芒正照出长公主耳后细密的鳞状纹路。惊呼声中,侍卫刀锋已架上我脖颈。
长公主却抚掌大笑:"陆公子果然师承鬼医,
那便请沈姑娘用阳卷绣谱换这老东西的命......"话音未落,宋子安破窗而入,
玄铁扇直取长公主咽喉。混乱中我摸到父亲枕下硬物,
竟是半枚雕着并蒂莲的玄铁钥匙——与母亲妆匣夹层的锁孔严丝合缝。"走水了!
"浓烟从药柜后涌出,陆砚之揽着我撞向暗门。坠入密道的刹那,我瞥见长公主攥着个绣绷,
上面未完成的龙纹竟是用人发绣成。密道石壁渗出的水珠浸透裙裾,
陆砚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烙在腰间。我攥着那半枚玄铁钥匙,齿痕正硌着掌心胎记,
仿佛母亲临终前掐进我血肉的指甲。"当铺地窖藏着十坛女儿红,夫人可想尝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