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的手指抚过潮湿的树皮,指尖突然传来刺痛——树皮下竟埋着半截青灰色的指甲。
村道上飘来浓稠的雾,将远处的吊脚楼群吞没成模糊的剪影。雾里传来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像是有人拖着锁链在石板路上行走。林霜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槐树粗糙的树干。
青铜摇铃在木匣里突然震动起来,发出沉闷的嗡鸣。"霜丫头?
"浓雾中传来的呼唤惊得她倒退两步,后腰撞上槐树虬结的树瘤。
三叔公拄着枣木拐杖从雨幕里现身,藏青布衫下摆沾满泥浆,裤脚处却诡异地结着冰碴。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触感如同深潭里捞出的鹅卵石,
寒意顺着毛孔直往骨髓里钻。"祠堂的香火...断了三天了。
"三叔公的喉管里发出咕噜声,像是溺水者在吞咽泥浆。
他布满血丝的眼球突然转向老槐树裂缝,浑浊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它开始吃人了,
和二十年前一样..."木匣里的青铜摇铃突然爆发出刺耳鸣响,林霜感觉腕间传来灼痛。
低头看去,三叔公枯瘦的手指正在她皮肤上烙出北斗状的青痕。
老人佝偻的后背发出竹节爆裂般的脆响,藏青布衫被什么东西从内部顶起,
在肩胛处形成两个拳头大小的凸起。雨势骤然转急,
豆大的雨珠砸在青石板上迸出血色的水花。林霜这才发现,整条村道都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雨水冲刷过的石缝间不断涌出细密的血泡。三叔公拽着她往祠堂方向疾走,
枣木拐杖每次点地都会在石板上烙出焦黑的印记。祠堂门楣上的八卦铜镜布满蛛网状的裂痕,
镜面倒影中的林霜面色青灰,脖颈处爬满树根状的紫斑。跨过门槛的瞬间,
她听见镜中传来女人的轻笑——那声音像极了母亲哄她入睡时的哼唱。"跪下!
"三叔公突然厉喝,枯枝般的手指掐住她的后颈。供桌上的七盏长明灯同时爆出青焰,
火舌舔舐着褪色的帷幔,在墙面投下扭曲的鬼影。林霜的膝盖重重磕在蒲团上,
怀中的木匣弹开一道缝隙,青铜摇铃滚落在积满香灰的砖缝里。
铃身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