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寻推门进来,对我爸说:“伯父,您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我爸看着他,
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陆寻拉过椅子坐下,拿起一个苹果,用一把精致的军刀,专注地为我削着。
苹果皮在他手中连成一条长长的线,从未断开,就像他给人的感觉,沉稳,可靠。“谢谢你。
”我轻声说,声音沙哑。“不用。”他头也没抬,只是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
放在盘子里递给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我没有接,只是看着他,
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我们......以前认识吗?”从他出现开始,
他对我表现出的关切,就超出了一个普通救援队长对幸存者的范畴。陆寻削苹果的手一顿,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忽然问:“您父亲,是叫安国华吗?二十年前,
在西南边境当过兵?”我愣住了,点了点头。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遥远的追忆:“二十年前,西南雪灾,我是个刚下连队的新兵蛋子,
在巡逻时掉进了雪坑,差点被冻死。是安班长,也就是您父亲,把我从雪堆里刨了出来,
还把他身上最后一个馒头给了我。”我浑身一震。这件事,我听父亲提起过。
“那个新兵......是你?”陆寻点了点头,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安班长救了我的命,我一直想报答。后来我被调走,就断了联系。没想到,
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况。”他看着我空荡荡的裤管,声音里带着痛惜:“对不起,
我还是......来晚了。”原来如此。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酸涩和暖意一同涌了上来。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砰”地一声猛地撞开。
一个穿着华贵套装、画着精致妆容,但满脸傲慢与戾气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她径直走到我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