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没有说出的话,是傅谨初对母亲的尊重。他不敢想象,
原本慈祥、优雅的大学教授,会在再见时,看起来像一个疯子。可事实的确如此,
独自抚养我长大的母亲,在收到我的死讯后,一夜之间变成了疯子。母亲泪眼汪汪,
再次抓住傅谨初的衣角。“我知道你,你是谨初,谨初,救救苒苒,
苒苒死了......”“不可能!沈云苒怎么会死?”傅谨初条件反射般站起,
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可看着泪流不止的母亲,他的脸上,又突然闪过一抹动容。但下一秒,
他眉头皱得更紧,拳头也攥了起来。“为了不给可儿捐肾,她竟然装死,把您骗成这个样子!
”他怒目圆睁,对着空气怒吼,仿佛我就站在他面前能听见似的。“沈云苒,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跟以前一样有心计!”傅谨初绕开母亲,径直走进了老房子。
可不大的房子被他翻了个底朝天,连盛米的石缸都没有放过。他还是没有找到我。
他想起病床上虚弱的苏可儿,愤愤地踹了一脚门槛。“沈云苒,你给我出来!
”母亲被吓得一哆嗦,她抱着头失声尖叫。“不要打我!苒苒死了,
苒苒找不到了......”“沈云苒那种自私自利的人,绝不可能舍得死!
”傅谨初眼睛都红了,他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面容紧绷。“不愿意出来是吧?
耍脾气威胁我是吧?好!”“我再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十分钟后你再不出来。
”他看着母亲,咬咬牙。“就别怪我不念老师的恩情,拿她的命,抵可儿的命!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叫当了三年鬼的我,眼眶开始酸涩。我和傅谨初结婚那天,
他跪在母亲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他说“养育之恩大于天,我会用这条命,报答您的恩情”。
可现在他为了苏可儿,竟然不顾母亲的命,拿她来威胁我。究竟是他太爱苏可儿,
还是我在他心底,太无关紧要?我想哭,可鬼流不出眼泪。我只能无助地抱着母亲,
一遍遍说着她听不到的话。“妈,不怕,苒苒在呢......”门外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