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还有一股子冷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沈知书打了个寒颤。真冷。
她从行李包里翻出洗干净的床单被罩,又挑了件衣服当做枕巾,将两床的被子叠盖在一起,
勉强做了个小窝。招待员口中说的热水,其实得现烧。热水房的屋角架着大铁锅,
地下有压着火的火星子,稍微拨弄下,就能点着柴火。好在原身有烧水做饭的经验,
凭着肌肉记忆,沈知书总算是烧着了火。这一刻,她竟然有种成就感,
简直比自己当初拿下医学院的保送名额还高兴。大锅很快冒出了热气,借着温水,
她拿出牙膏牙刷开始洗漱。因为只有一个搪瓷盘,她连续用热水冲烫了几次,才开始洗脚。
啊!舒服!她惬意的闭上眼睛,借着灶台下余火温暖着脸庞。耳边好似传来了细微的呼吸声。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蓬头垢脸的女人。是那个女疯子。
她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大棉袄,棉裤也就到小腿的位置,余下的都是条条缕缕的破布条,
大冷天的,也没穿棉鞋,黑黢黢的脚上满是冻疮。女疯子死死盯着沈知书半敞开的领口。
那里垂着一枚玉坠。玉坠是沈知书的嫁妆。它软玉雕刻,翠色温 软,雕花镂空,
芍药花做径,翠竹做纬,纵横交叉,仔细看去还可以看到清晰的玉髓走向,
而在镂空的腹内嵌着三颗小珠子,一颗绿松石,一颗粉玉,一颗黑玉石。
这玉坠沈知书打小带在身上,除四旧开始的时候,沈老汉说它是个祸根要卖掉,沈母不同意,
将它藏在了自家灶台下。等她结婚的时候,才拿出来告诉她,这是她生母的东西,
要她好好收着,任何人都不要告诉,要是哪天真的活不下去了,就把它卖掉,还能有口饭吃。
见女疯子一直盯着玉坠,沈知书悄然将衣领合上。孰知,女疯子眼神瞬间变得凶悍,
一把将沈知书推到,抢走了玉坠。“站住!来人,抢劫,
抢东西了……”沈知书穿着打湿的棉鞋,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招待所的人似乎都习惯了吵嚷,竟然没一个人出来,前台也没人。招待所的大门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