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眼神凝固了。他缓缓松开手,脊背挺直,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没有怒吼,没有威胁,
甚至没有告别。他只是转身离开。此后,夏天再也不来了。我每天准时吃饭,咀嚼得很认真。
每一口都是为腹中的生命提供养分。我偷偷锻炼身体,在柔软床边做无声的俯卧撑,
在浴室里强化腿部肌肉。为逃脱做准备。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
而是我腹中的小生命--我黑暗人生中纯净的光。所以当我被推上前往医院的黑色轿车,
得知目的地是堕胎手术室时,我没有犹豫。拉开车门。时速八十迈,跳下去几乎等同于自杀。
但留下,孩子必死无疑。一瞬间的失重。仿佛飞翔,又像坠落。
随后是翻滚撕裂炙热的疼痛侵袭全身。血。好多血。渗入衣物,流向冰冷的地面。
将生命的暖色浸染在黑色柏油路上。意识如同退潮的海水,一点点远离岸边。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护住小腹。孩子,活下去。江鱼的笑容浮现在渐暗的意识中,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