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镜子里的我:「你看看你自己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强暴你的人,你说嫁就嫁了,
你还有三观吗?」我眼神瞬间凝住,浑身不受控的发抖,胃里的东西在疯狂搅动,
直接扶着水池台干呕了起来。「不要再扮可怜了温迎。」常如嫌弃极了,
离我更远一点:「我警告你,你再来打扰我们。」「我不介意让陈最知道,你和他分手,
是为了嫁给什么样的人。」洗手间门关上,我还是控制不住干呕,分明什么也吐不出来,
却好像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我看着镜子里狼狈又扭曲的面孔。是啊,我这样肮脏的人。
早该死掉的。我想用冷水洗干净脸,但是越洗越糟糕。面目更加丑陋。我伸手捂住脸,
打开洗手间门。悄悄离开了会场。我一个人步行去了疗养院,路上行人纷纷打量,
我抱紧手臂,加快步伐。到楼下的时候,天色微明。护士确认了我的身份,才让我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各种医疗器械运行的声音。病床上的人,面容苍白,瘦骨嶙峋。
我跪在床边,慢慢将手伸进被子里,向往常一样,想要去牵手。入目的,
赫然是几个小时前的拍品,翡翠珠串。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在珠串上,我视线变得不清晰,
不停擦拭着珠串。眼泪止不住,珠串也擦不干净。再纯净的东西,遇到我,
好像都会变得不干不净。我把脸埋进温凉的掌心,额头一遍遍用力磨蹭。
企图唤醒从前被这双手温柔揉过的触感。「爸爸,我们一起离开吧,好吗?」「求求你,
带迎迎一起走。」「你答应过我的,没有妈妈,我还有你。」
「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来世我要落地就开始赚钱,
赚足够足够的钱......让你长生不老,好不好?」回应我的,仍是冰冷的器械声。
我慢慢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打开。凉风从窗口涌进,我慢慢张开双臂,
感受每一寸裹挟而来的冰凉。抬脚刚迈上椅子,监护仪突然骤响。等我回过来神时,
护士已经把我带出病房。「申太太,病人这个时间段需要的是休息。」护士不太高兴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