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的短信依旧简短而冰冷:「加班,别等。」安安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委屈地问:「妈妈,爸爸是不是不爱吃草莓蛋糕?」我不忍看她失望,
带着她和蛋糕一起去周铭公司。车停在写字楼路口,我牵着安安拐过街角时,
她突然指着亲子餐厅的落地窗尖叫:「爸爸!」餐厅内暖黄的灯光下,
周铭正将一块牛排喂进小男孩嘴里。他旁边坐着位卷发美人,正抬手给小男孩擦嘴边的油,
指尖蹭过周铭袖口。周铭亲昵地侧头与美人对视,
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堆叠——那是我用七次流产都换不来的神情。玻璃中我的倒影骤然扭曲,
仿佛子宫被钝器搅动的剧痛又一次漫上脊椎。蛋糕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
鲜红色的草莓酱如溃烂的伤口汩汩流淌,染红了地面。我没有勇气冲进餐厅,
没有勇气面对那个女人,甚至没有勇气质问周铭。只能抱起安安落荒而逃。
仿佛逃离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当年,我被渣男骗光了钱和感情,
是周铭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帮了我。他对我很好,温柔体贴,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我觉得终于找到了归宿,终于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周铭家虽然家境优渥,
但公婆观念传统而古板。女人不能上班,必须生儿子,必须在家相夫教子。为了周铭,
我忍了下来,一次又一次地打胎,一次又一次地吃药,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可即便如此,
我依然没能为周家生下儿子。我怀安安时,医生捏着报告单叹息:「这胎再打掉,命就没了。
」安安的来到,换来公婆对我变本加厉的冷嘲热讽,「生不出儿子,还要在家白吃白喝,
阿铭怎么会娶你这个废物。」安安的哭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的生日蛋糕,爸爸还没有吃。
」我紧紧抱住安安踉跄着狂奔,眼泪无声地滑落。「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喉咙里堵着一团棉花,发不出声音。
回到家,安安很快就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稚嫩的脸庞,
心中涌起无...